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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菲】《Arcade》

*ooc预警 高三生

 

*伪骨科 异父异母兄弟

  

*涉及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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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ing you is a losing game.

 

 

 

 

 

“黄铉辰是性盲患者”

 

“黄铉辰对家庭观念淡薄”

 

“黄铉辰讨厌我”

 

李龙馥的日记本首页写下的是这几句话，黄铉辰是他异父异母的哥哥，在他16岁的时候妈妈和爸爸离婚之后他和妈妈来到了韩国，没过多久妈妈就和黄铉辰爸爸结婚了。黄铉辰其实和他同龄，但妈妈嘱咐过他黄铉辰性格不太好所以许多事情要多多迁就他，按照出生时间来说也就叫黄铉辰哥哥。后来他知道了黄铉辰性格不好的真正来源，就是因为他是性盲患者，通常表现为对性的认知和行为上常出现不健康或不符合性科学规律的观念的行为，所以在生活中总是摆脱不开某种痛苦、忧郁、烦躁，无所适从。李龙馥听说是因为黄铉辰的爸爸妈妈感情一直以来都不太好，之前一直为了他强行在一起，后来实在是受不了才离婚，所以导致十多年来对黄铉辰缺乏关爱。李龙馥也知道黄铉辰讨厌自己是因为他把对妈妈的恨转移到自己身上了，李龙馥今年18岁，这几年黄铉辰真的无恶不作，在学校故意让他出糗各种捉弄他，比如偷走他的领带害他被老师骂、把他的书扔进垃圾桶里、往他衣服里面扔虫子等等，在家里他们也不怎么讲话，不过黄铉辰不会当着爸爸妈妈的面表现的很恶劣，只是暗地里给李龙馥使绊子，他不怕李龙馥告状，毕竟他有病，这个世界对生病的人都会客气三分。

 

李龙馥这么多年也竟然这么忍过来了，黄铉辰的各种恶作剧他都照单全收，看着黄铉辰在家里装作恭敬的模样也在心里嗤之以鼻，这种校园混混天天都在学校里惹是生非呢。不过他没有揭穿黄铉辰倒不是因为他害怕而不敢说出真相，而是他希望妈妈幸福。16岁之前他和妈妈都生活在澳洲，现在来到韩国看着妈妈重组家庭脸上又浮现出许久未见的幸福和快乐，他也就觉得自己受的那些委屈也不算什么了，高考完就可以离开这里，再坚持坚持就好。

 

不过还没等到高考，李龙馥心里的那股火就压抑不住了。

 

黄铉辰是艺术生，平时也不爱学习，他和李龙馥一个班，别人在学习的时候他就在捉弄李龙馥。和黄铉辰不一样，李龙馥虽然不爱学习但一直把考上大学当作现在生活的救命稻草，所以他必须努力学。黄铉辰这天像是发病了似的，一直找李龙馥麻烦，首先是丢纸团，纸团里写满污言秽语，什么“fuck you”竖中指等等，黄铉辰是不是不知道fuck这个词什么意思啊，他觉得好笑，在心里努力平复自己：他是性盲患者，不要和他一般计较。见李龙馥没反应就不停地踹他凳子，让他课也听不进去。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黄铉辰竟然把他的自行车轮胎给扎烂了，黄铉辰看着李龙馥皱起的苦脸只觉得得意。

 

黄昏时分李龙馥推着单车回家，黄铉辰饶有兴致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两米左右那个单薄的身影出了神。黄铉辰没什么良心，更准确的来说他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他是被这个世界伤害的受害者，所以他不觉得抱歉，也没什么愧疚可言。

 

李龙馥感觉出黄铉辰跟在他身后，他停住黄铉辰就停住，他往右黄铉辰也往右，他烦死了，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今天被惹得再也忍不了，打算要把这几年积攒的委屈在今天全部发泄出来。于是李龙馥停住，扶住单车的手一松，单车就这么被撂倒在腿边，他转过身，看着黄铉辰那张被很多女生吹捧的脸庞现在只觉得厌烦：“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语气很轻，但黄铉辰还是听到了这句话里面的厌恶。

 

“我偏不，怎样。”黄铉辰依旧是挑衅，他莫名从心里生出一丝快感，平时的李龙馥太死沉了，不管他怎样欺负他都得不到回应，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生气的李龙馥，至少是表现在他面前的情绪，现在像只露出爪子的野猫，黄铉辰心想。

 

“shit！黄铉辰我忍你很久了，”李龙馥把脚边的单车踢到一旁，迈着大步跨到黄铉辰面前，“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你接受不了现实就把怒气撒到别人身上，这样对我公平吗？我也是离异家庭的小孩，我不比你幸福到哪去……”没有人能无缘无故接受恶意，为了妈妈为了自己的未来他忍了太久，这一刻李龙馥眼泪夺眶而出。

 

黄铉辰被面前的人吓到了，这个脸上布满雀斑的澳洲小男孩现在眼泪鼻子糊了一脸，话也说的断断续续，只能勉强拼凑出一句简短的话语：

 

“黄铉辰我讨厌你。”

 

黄铉辰不知道为什么李龙馥的大眼睛里能存下这么多眼泪，眼泪像海洋。他很久不哭，上一次哭是在妈妈真正离开他的时候，他那时候发誓人至少要为爱的人掉眼泪，那他算什么，在李龙馥心里算什么，李龙馥为什么要因为他掉眼泪。

 

可是别忘了，黄铉辰没有多少良心，眼泪浇不灭他心里的火，讨厌我？行，那我偏偏要让你喜欢我。

 

“李龙馥，跟我打个赌吧，我赌你会喜欢上我，你喜欢上我我就不再找你麻烦。”黄铉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出手抚上李龙馥的脸颊为他擦眼泪，而且下手如此轻柔，不敢用多大力，像是害怕戳破一个彩色的泡泡。

 

他自己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可是大脑立马给出了一个解释：他哭的太丑了。

 

18岁的黄铉辰偶尔还会在心里跟自己玩打赌游戏，他把李龙馥当作过假想敌，比如赌李龙馥没他好看，赌李龙馥哪次会被他的恶作剧征服，虽然他总是赌输。

 

“切，你难道有信心不会喜欢我吗？”李龙馥的脸被黄铉辰捧在手里，嘴里愤愤地说。

 

“嗯，不会。”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李龙馥狠狠地想。

 

回到家的时候家长们意外地发现两个孩子是一起回来的还很喜悦，黄铉辰也很喜悦，不知道是那个刺激的游戏还是黄昏下那个哭成猫猫头的少年让他兴奋。

 

韩知城听了黄铉辰的打赌游戏觉得搞笑：“大哥这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啊。”

 

黄铉辰把手搭在韩知城肩上一脸不屑：“我就是不想顺着李龙馥来。"逗逗猫，这不很好玩么。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容易坠入爱河吗，一种是像我和旻浩哥这种非常合得来的，一种就是像你和李龙馥这种相看两厌的，别看现在吵吵闹闹的，过了一段时间不和他吵你还觉得不适应呢，然后这个人就走进你心里了。”韩知城小嘴叭叭，黄铉辰有没有听进去他也不知道。

 

“你哪来的歪理。”黄铉辰点了点韩知城额头无奈。

 

“本来就是好吧，不信你就走着瞧，我才不信你天天对着李龙馥这张可爱又帅气的脸不心动。”

 

“切，你可别忘了这所学校的校草可是我。”

 

“旻浩哥要是还没毕业的话也论不到你，王子nim，你别玩太过火，这样伤害别人是不对的。”

 

“哦。”管它对不对，李龙馥现在就是黄铉辰生活里的调味剂，是甜是辣都要用了才知道。

 

就在韩知城转身打算回教室的时候黄铉辰又叫住了他：“知城，你和旻浩哥怎么谈上恋爱的？”

 

“旻浩哥？不是大家都很喜欢他吗，学生会主席，我老是迟到被他抓，后来就慢慢的认识了，之后就是一起出去约会啊，渐渐地就喜欢他了，因为我们两个相处太舒服了所以也没有谁追谁这一说也没有告白，然后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哦，这样哦。”黄铉辰若有所思，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快上课了，走吧。”

 

黄铉辰与韩知城分开后到教室找到李龙馥霸道地往他手指上塞进了两个戒指，不等李龙馥反应过来就抢先说：“不准摘下来。”

 

“你在干什么？”李龙馥疑惑，黄铉辰这个喜怒无常的人总是蛮横地闯进他的生活里，不温柔，对他实在说不上友好。

 

“在追你，让你喜欢上我。”黄铉辰俯身在李龙馥耳边轻声说，吐出的热气变成粉色染上李龙馥耳尖，“如果也有人在追你的话，记得把戒指露出来跟他说校草正在追哦。”

 

黄铉辰真的开始追李龙馥了，但他追人的手法实在不怎么样，韩知城教他想让人喜欢首先得不让人讨厌，于是黄铉辰开始放弃捉弄的恶作剧，李龙馥起先还觉得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又觉得黄铉辰不来打扰他真是太好了，清净多了。后来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李龙馥爱吃甜食每天都往他课桌上放上一块小蛋糕，李龙馥以为黄铉辰往蛋糕里投毒要毒死自己死活不吃，这时候黄铉辰坐在李龙馥前桌的椅子上当着他的面拆开试了一口，自己吃完之后立马又挖了一勺送到李龙馥嘴里。

 

“呀！”李龙馥大叫，惊讶的不是他给自己喂蛋糕的动作，而是这个勺子他之前吃过，这样不就算，间接接吻了。

 

而黄铉辰哪注意这么多，只是舔舔嘴角眼睛还看着手里的蛋糕皱了皱眉说：“咦太甜了，你怎么会喜欢这么甜的东西。”说完便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大腿一迈准备走开，走之前又补了一句，“你好好享受吧。”手还顺便撸了一把李龙馥蓬松的头发。

 

算不上喜欢黄铉辰，但是从澳洲来的喜欢skinship的小男孩实在讨厌不起来摸头的动作，莫名被这个举动戳中了心窝。

 

黄铉辰不打扰李龙馥的时候人还是挺好的，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安静地画画，就照着前面几排的李龙馥背影画，多半是水彩画，画完的时候弄的手指上沾满颜料。他把一些画送给了李龙馥，嘴上说的是“画了谁就要给谁，自己留着也没用”其实是想看看李龙馥收到时的表情。黄铉辰喜欢看李龙馥的反应，他脸上许多小表情是从澳洲移植过来的，很生动。所以当李龙馥拿到黄铉辰给的画时感动的那几秒也被黄铉辰捕捉到，他才意识到这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李龙馥当着他面笑。

 

很可爱。尖尖的牙齿是虎牙吗，显得更像小猫咪了。

 

黄铉辰以前暗自和李龙馥做过许多对比，比如谁更帅谁更高谁哪个部位更好看，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过于自满了，低估了李龙馥的魅力。好像在家里听到过李龙馥抱怨自己的雀斑，可他现在却觉得那是散落在宇宙里由点和线连接的星座，静谧而璀璨。

 

好近的漂亮宇宙，伸出手就能触摸到。

 

画里画的大多数是背影，有时候是在教室，有时候在操场，有时候在家里，李龙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很多时候自己的身后站着黄铉辰，安静的等待他的背影。

 

“画很漂亮，谢谢。”李龙馥对黄铉辰说，礼貌恭敬而优雅。

 

不知为何黄铉辰脸上浮起红晕，看着李龙馥不明所以的眼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他解释是太阳晒红的。为了掩饰些什么，性盲患者坠入爱河的信号。

 

后来黄铉辰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说“坠入”爱河，因为在喜欢的那一秒就像是无准备的落水导致心慌意乱，而从此之后心也随之变得沉甸甸。

 

高三生下完课的时间总是很晚，后来他们变成了一起回家，李龙馥夜盲下楼梯的时候总是被一闪一闪的楼梯口灯晃到眼睛，黄铉辰看到之后抓起李龙馥的手说：“偶尔也可以向我求助。”从六楼走到一楼两只手紧紧握着，黄铉辰的大手包住李龙馥的，李龙馥在黑暗里感受到震动，是谁的心跳声在通过手心传导？直到黄铉辰的手松开李龙馥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心跳如鼓。

 

高三的生活很快就到了尾声，高考结束的那天李龙馥一出考场就看见里黄铉辰的脸，他跑到黄铉辰面前有些惊讶：“你怎么就出来了。”语气里还有点喜悦。

 

“想做你考完第一个就见到的人。”黄铉辰一本正经。

 

“什么啊，那我出考场这一路还会见到监考老师还有其他同学。”李龙馥撇撇嘴。

 

“呀，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吗？”黄铉辰拉着李龙馥离开。

 

“嗯，谢谢你。”

 

“哇，真是想不到前几个月还哭着说讨厌我的人最近说谢谢的频率也太多了吧。”

 

“哦，那我收回。”李龙馥张嘴，像是要把说出口的话再吞回去。

 

“好啦好啦走了。”黄铉辰笑着搂住李龙馥的肩。

 

伴着夕阳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去，影子拉了好长好长，曾经许多次留给黄铉辰的都是李龙馥的背影，现在也是可以并肩前行的关系了。

 

“那你高考怎么办？”李龙馥咬着牛奶的吸管问。

 

“龙馥啊……”黄铉辰的声音伴着夏夜晚风吹进李龙馥耳里，“曾经我问知城怎么和旻浩哥谈上恋爱的，听完感觉很羡慕，羡慕知城可以有喜欢的人，那时候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只能是这样了。

 

“我知道我很幼稚，以前也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每次和我说谢谢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在赎罪，不知道这么做能不能让你对我的讨厌少一点点。

 

“我也总是和自己打赌，跟你打赌说自己不会喜欢你。

 

“结果是我输了，喜欢上你的那一秒我就输了。

 

“我虽然还是不能准确的明白喜欢到底是什么，知城说他每天都想见到旻浩哥，但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这应该也是喜欢。我知道我的成绩太差了所以放弃了这次的高考，想等你确认去哪所大学之后再复读一年，努力和你并肩。

 

“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等待的时间里风吹起了李龙馥的心。

 

“你知道吗，凶猛的老虎也能和人类交朋友，相处的时间变久，有一天老虎要走，那个人还会伤心呢。”

 

见黄铉辰一头雾水，李龙馥笑了，眼睛弯弯的，真挚地看着黄铉辰：“我是说，你就是我的老虎。”

 

“我喜欢你。”

 

这一刻黄铉辰的病像是奇迹般地痊愈了，他输了赌局，输了又怎么，输也输地心甘情愿，他不觉得亏，因为喜欢上李龙馥以及被李龙馥喜欢是他18年来收到的最棒的礼物。